她在森林,跳過無數的樹枝,直到她因為熬夜又喝酒,踩錯一節枯樹枝,跌落到柔軟的樹葉堆上…
她躺在地上,摔的全身都疼,也不起來,就躺著看,看著森林中從樹葉縫隙落下的陽光,像是心裡的百般滋味,穿透了自己的心…
我不要,得到誰的深情了…
愛情讓人累,尤其那個男人,更是讓她害怕…
如果自己愛上他呢?
上輩子的記憶還沒教會自己什麼嗎?
她想去看自己手腕上的刀痕,卻只看到光潔的手臂,那為了男人自殘的手,那些無數孤寂的夜晚,寂寞到瘋狂的自己…
厭食、割腕,她就是個膽小鬼,討厭寂寞討厭的要命,用各種方式去傷害自己,想要得到男人的憐憫,想要溫暖的擁抱…
總會被那些『關心』的友人所救,然後她的溫暖與擁抱,就會被他們的『正常』帶走,她留不住,她也想要永遠…
可惜,她什麼都沒有,直到那次,她割腕,不但沒有得到他的憐憫,反而趁她失血頭暈把她推下陽台…
她知道任性的滋味了,所以她討厭玉碗,她就像是以前的自己…
她好想死…
想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…
可是!
她沒有地方可以去!
過去的時代,速食的愛情,不堅定的誓言,彼此相依又彼此傷害的人們,現在的時代,女人把自己弄得又笨又傻,除了追求美麗和憐惜,就跟過去的自己一樣,更何況這時代的男人,可以更花心更不守誓言…
她應該要去哪裡?
發著呆…她起身,有什麼東西從她身上滑落,她一看,是他的披風…
她抓起來,蓋在自己臉上,哭泣的喊著「嗚嗚嗚…應天…應天…」
她哭著,他的披風在手心裡,溫暖的讓她崩潰「我完了…應天…我愛上你了…」她哭著…
她哭到抽氣不已,眼前一片模糊,所以她看到眼前的男子,一頭白髮不屑的看著她,她一點都不驚訝,終於要進入幻想症的範圍嗎?
她拒絕去面對眼前除了臉部是人類,其它鹿身,龍角,蛇麟的奇怪物種。
「吵死了…愛上就愛上,又不是絕症…」他看著她…
「不會死,但分手的時候會痛得想死阿!」她說。
「那現在回去分手阿,早痛比晚痛好…」他說。
「不要!」她說。
「你根本就不想放開對吧!就像不放開那件披風一樣。」他說,回過身舔舔自己的爪子…
「對,我喜歡應天,喜歡到愛上他卻不敢講!」她生氣的大喊,那隻怪物卻消失了,取代那怪物的是連應天站在她面前。
「沒關係,我知道了。」應天很冷靜的點點頭,認真的看著她。
看到她兩頰發紅,雙眼一閉,昏倒在草地上…
如果沉睡可以是逃避的藉口,她希望自己是睡美人…
張開眼,他的臉就落在自己眼裡,帶著滿意的笑容…
「袖香,你真的很膽小…」他說,拿著藥膏替她擦著。
看到她睜大眼看著自己,臉紅樣子,小巧的鼻子跟嘴唇,讓自己覺得可愛。
「嗯,你知道就好」她說,想用棉被蓋住自己…
他卻拉住棉被,吻住她。
「我愛你。」他說。
忘不掉那個找到她的森林,她哭泣的小臉,像受傷的野獸,固執的護住自己的傷口,紅腫的眼睛,晶瑩的淚水,黑色的髮絲凌亂著,抱緊自己的披風,承認她愛上自己的樣子。
像是心裡滿滿的,甜蜜的讓他瘋狂,想狠狠抱緊她,讓她哪裡都不能去感覺。
看她臉頰火紅的樣子…
嗯,終於輪到自己逗她一回了。
第二天,留下一封信,她就離開了…
請把玉碗處理好再來找我。
袖香。
他呆愣得看著眼前的信,她就這麼跑了?
苦笑了一下,他收拾行囊,想跟樓主辭別,但一臉吻痕的猛草衝出來,擋下他的攻勢,他就走了…
樓主絕對不會留他的,他相信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