妾為絲蘿,願托喬木
她睜著小小的眼,在還不懂這意思時,她就已經聽過無數遍這句詞了。
是那個名為娘親的女子,整天叨念著,對每個來到房間的男子,訴說著,卻沒有哪個男子真的留下過。
她冷眼看著,那些各式各樣的男人,來了又走,有些人會多待幾天,有些人則只出現一次。
她六歲那年,在百花樓的最高樓,看到黃色的煙,村人們說,有人點燃了戰火!
狼煙滾滾,瀰漫著整個百花樓,漂亮的姐姐,被穿著鎧甲的士兵們帶走,她跟其他的小丫頭,也被帶走。
她知道,自己將來也會如同那些姐姐一樣,過著在男人身下呻吟的日子。
為了她的容貌,連母親都忌妒的容貌,她的臉被炭塗黑,但也間接地救了她,在官兵被帶走的時候,她如鬼面般的容顏,成了最低下的燒火丫頭。
如果炭夠,她大概可以一輩子都如此,從丫頭、婆子,然後結束這一生吧。
其實這是最好的結局,可是她總是有那麼一絲不甘,為什麼?
張開腿過生活有什麼不好的?她疑惑。
百花樓有三百多年的歷史,延伸出許多苛細文化跟章程,她是受到這些教育出來的女兒,就應該好好利用自己。
她本來就是妓女生的女兒,如果是在百花樓,等母親三十五,或者病重,就必須由她接手,在那張床上,張開大腿迎接客人。
她受到的教育,就是那些怎麼把歌唱好,怎麼服侍男人,用嘴、手、腿,如何讓男人舒服,因為要靠這些賺錢。
丫頭,只是暫時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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