集思

他第一次遇到小姐時是小姐10歲，那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少女，他蹲跪椅子下，可以看到少女的裙子和裙子下的繡鞋。

「你是母親派來保護我的?」少女的聲音淡淡的甚至帶著一點涼意，他點頭，受過皇家禮儀的訓練，不直視主人的眼睛，但這點他總是有點難遵守，他好好奇，眼前的小姐是怎樣的呢?

 「那如果母親要你殺我呢?」這次她聲音帶著淡淡嘲意，似乎這個問題很諷刺。

 但對他而言，他卻覺得這個少女太聰明了，他想了一刻「我是來保護小姐的，想殺小姐的人，就是敵人」

似乎自己的回答很讓小姐滿意，她命令道「頭抬起來。」

 他抬起頭，也看到了小姐的模樣，黑圓的大眼，粉色的嘴唇，白嫩的臉色，額前的碎髮，偏偏小巧的瓜子臉，像是罩了一層寒霜，原本可愛的眼睛，卻裝滿了世間的無奈，顯得智慧卻嘲諷。

 「你叫什麼?」小姐問，端莊的坐著。

「默」他出聲，看著小姐。

「默，你打算簽幾年契?」她微微一笑，剎那，像是春暖了整屋，他貪婪的看著，這是他要保護的對象?是付出忠心的對像?

「隨小姐決定」他說，反正他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...

「先一年，之後由你決定?」她看著他，眼神只是一種認真。

他默默打量，這是試探還是嘲諷?看著她的眼睛，那是一種尊重的眼神。

「好。」他默默行禮退下。

她拿著自己的契紙，走過來，要給他，他伸手接過，卻不小心觸到小姐的手指，小姐突然皺了眉，「你過來！」

她走進幾步「伸出手！」他伸出兩隻手掌，小姐拉過他的指尖，伸出手指畫過他生命線「你的智慧紋與生命紋起點一起，兩紋合為一，一段距離後才分開，表示謹慎考慮周詳...」

他卻馬上收回手「小姐！」

小姐似乎過了一陣子才反應過來「...抱歉，是我過份了」小姐按了按鬢腳，眼神撇向了別的地方，氣氛有點尷尬。

「小姐...掌紋一說，真能信嗎?」他好奇，想轉個話題...

小姐轉過來，攤開自己的手「真的，你看這是生命...智慧...財運...現在你看」她把手握起來「這些都在我的手上了，運是老天爺給的，命卻是自己活得...只是世人總求老天添運，而無人在乎自己的命是否活得價值...」講到最後，她喃喃到，揮揮手讓自己下去。

「受教了。」他鞠躬，退下，回到自己的房間，攤開手，那滿長的粗繭手，被小姐的手指畫過，那微微麻癢的觸感，還有她的話，這些都是生命、智慧、財運握在自己手裡的嗎?

看著房裡替換的衣服，刀具，熱茶，他抽出剛剛拿到的契書...

平成 五十八年 春  聘 默 為一等侍衛 為期:1年  立書人：默  契主：程清流

清流....

就士小姐的銘子嗎?